三问如何不让廊桥成遗梦? 古廊桥之美,在于不用一钉一铆榫卯连接之技,在于高山沟壑间长虹卧波之景,更在于当地人信俗寄托于廊桥之民风。木拱廊桥多分布于浙闽交界,在浙南闽北山区县市中还保存着百余座宋代以来的木拱廊桥,以浙南和闽北的泰顺、庆元、寿宁一带为多。 仅在福建屏南县,当地人描述这些“秘境桥踪”:有全国现存最长的万安桥;有跨度仅10米的十锦桥;有五墩六孔的,也有两墩三孔、一墩两孔的,还有单孔跨度达35米的,被誉为“江南第一险桥”的百祥桥;有被桥梁专家茅以升和省内外许多桥梁专家誉为我国木拱桥“典范之作”的龙井桥,还有被设计成雄鸡展翅形的千乘桥…… “中国木拱桥传统营造技艺”入选联合国《急需保护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》,申请地系浙江庆元、泰顺,福建寿宁、屏南四地,如今每隔4年,四地轮流撰写履约报告。 近年来,项目所在的省、市、县都对各级传承人的传习活动发放专项资金,鼓励民众参与造桥活动。据了解,近4年来,浙闽两地通过募款捐建,新建了32座木拱廊桥,传承人队伍也有所扩大,由33人增加到52人。 不过,近年来,木拱廊桥保护状况堪忧。一是依然难御自然灾害和火害威胁,2016年,浙江泰顺县有三座古廊桥在台风袭击中被损毁。除被洪水冲毁外,闽北武夷山的余庆桥、建瓯步月桥都毁于大火。 二是社区实践蓬勃发展但年轻人的参与度有限,如何实现代际传承仍是有待解决的问题。寿宁县一位年轻建筑系大学生成为木拱廊桥传承人后向记者坦言,在深山修建廊桥,“寂寞难敌”。 ![]() 万安桥,摄于2018年4月。 缪福森 摄 目前,福建省寿宁县、屏南县、周宁县、政和县,浙江省泰顺县、庆元县、景宁县正抱团申遗。闽浙两省七县22座“闽浙木拱廊桥”已于2012年被国家文物局列入《中国世界文化遗产预备名单》。 自2019年浙闽七县组建工作组委会以来,修改完善《中国闽浙木拱廊桥保护与申遗县市联盟章程》,内容包括抢救濒危木拱廊桥,建立县市申遗合作协调机制,组建浙闽两省申报机构等。七县定期召开县市联席会议,研究木拱廊桥发展政策,启动申报木拱廊桥世界文化遗产程序,共同编制申遗行动计划、制定浙闽木拱廊桥保护规划等。 多位文保人士向中新网记者表示,古廊桥保护迫在眉睫。“‘保护、传承、利用’始终是文物研究的三个关键词,而其中保护工作是排在首位的,在研究木拱廊桥方面,也是如此。”一位文保官员如是说。 著书《编木拱桥》的建筑历史学者刘妍则提出更为犀利的观点。刘妍接受中新网记者专访表示,其实万安桥在民国时还是一座伸臂桥,1932年复建时改为编木拱桥。它见证了晚清民国间编木拱桥在闽浙间突起的热潮。“这种热潮中,很多‘本不需要编木拱结构’的中小跨度规模桥梁被建成了编木拱,跟今天的非遗热潮下编木拱的‘重兴’有相似。” 刘妍介绍说,民国时期万安桥由黄春财祖父建造。1954年万安桥被冲毁两跨,黄春财随其父重建之。2014年黄春财在白水洋建3跨大型木拱桥。“因此万安桥焚毁,从文物上自然是极痛心事,技术传承上却并非不能恢复。” “客观地说,黄家1932、1954年建的桥,秀美和谐、‘舒服’‘讲究’,2014年建的桥,却显得僵硬失调。”刘妍指出,同一个家族的技术传承、甚至同一人的技术手法,为什么1932、1954年能令人愉悦,2014年则差强人意?“那么2022之后,若是万安桥的再度由‘传统匠人’重建呢?它将会是传统的延续、还是假古董呢?这里面建筑学能够给出的解答、做出的专业指南又在何处呢?”(完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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